云浮中学 黄施慧
正值入秋之际,田里的麻雀鸣咽着飞过去,金黄的禾稻已然拉了头,田间的清溪还生生不息,农家的袅袅炊烟早已消散于云层之中——好一幅农村的田园图,我愿村庄永远沉浸在这片祥和景象中。
在村东头那条蜿蜒的山脉小道旁,残余的新绿点缀着贫瘠澄黄的土地,山泉水下山的道路与这里半气不沾,那一抹新绿只能等待雨露的均沾。这里不算大,在某一块空地上,站着一口饱受岁月摧残的老井,村里人都说这是老古董,祖上十八代的历史也未必比它更久远。
这地方名为草岗坡,从前有多繁华,如今便有多荒凉。传说以前在这里安家的是一户屠夫,当初方圆百里还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,应生活需要打了这样一口井,因为没人管,屠夫便自己挖通了一条管道引进山泉水。如今这口井已经荒废许多年,悠久的年代感为它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。
每日午后,趁长辈们还在休憩,村里的孩子就会三五成群来到这里,但我从来不在活动行列之中。别看这里像荒无人烟的野外沙场,也别说那一抹新绿在微风中凌乱摇摆的背影有多么孤独,单是那一口老古井就有无限乐趣。在井口往下两个大拇指的距离,趴着一簇簇干涸的青苔,井里黑洞洞的,什么也看不见,像披上幕布让人永远捉摸不透。
井里有许多小动物,大多都是夜晚才出来觅食,孩子们等待不了,因此只能捉少数白天出来觅食的蚂蚱、蝉等。
胆小的孩子拿着工具,胆大的孩子直接用手抓,他们一排围成圈蹲在古井旁。因为井里黑漆漆的,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着什么,这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锁住孩子们好奇心的大门,井里会突然蹦出什么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未知数,但那却充满无数惊奇和快乐。但这种喜悦感只能自己体会,被家里长辈知道是要被打手背的。
等老一辈的村民带着粮食来时,孩子们早已“逃”之夭夭了,一点痕迹不留。村民会用一条细小的绳子把粮食吊到古井底部,有时为了不惊动小动物,村民们会把粮食摆在井边。这一习惯源于村长的观察史,有些小动物无论在夜里还是白天出来觅食,都会被山上的动物抢先,害怕的本能致使它们躲在井里不出来,脆弱点的直至死亡都不出来,所以后来村长每月派两三个人来这里放置粮食,供给小动物食用。
转眼间,中秋到了,这口井带给孩子们的绝不仅仅只是快乐这么简单。十五圆月高挂于夜空之上,我独自坐在房间里看书,想起村里的小孩子们今天又上山了。突然,我想到了这么一段话——上帝所创造的,即使是最低等的生物,皆是生命合唱团的一员——我的眸子亮了,月光倾斜照着我纷飞的思绪,使我心底一直被淹没的问题鲜明起来:即使井里动物数量不断增加,但抓走那些小动物真的值得吗?如今它们应该怎样和兄弟姐妹团聚呢?……
在这天地间,人与动物都享有公平的幸福,多好!
试想一下,如果换做是我们,会有怎么样的感受呢…… (指导老师:林国英)
来源:云浮日报
责编:麦月勇
值班主编:区云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