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春的云城凉风习习,86岁高龄的余家强老人刚从老街散步回来。一见到记者,老人加快了脚步,步履矫健、身姿挺拔、说话中气十足,着实让记者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年近九旬的老者。
精神抖擞的余家强
家族有7人参加革命
走进余家强的家,满眼的照片映入眼帘,其中,有7幅照片引起记者的注意。“我的家族有7人参加革命,我是其中一个,也是最小的一个,算是‘红小兵’吧。没有党就没有我今天的幸福生活,永远感谢党。”一杯清茶,窗外是繁华的建设路,这位14岁就退学上山打游击的“红小兵”和记者聊起他的“红色往事”。
余家强家族有7人参加革命
手指着照片,余家强开始把记者带回到当年。他说,都杨镇榃寺村是他的家乡,父亲余镜堂一手建立的“荣昌堂”医馆,悬壶济世,秘密资助党组织和游击队,成为都骑、杨柳(今都杨地区)乃至云浮地区一个重要的地下交通站和联络点。大哥余渭泉是家族第一个参加革命的人,在土地革命时期,大哥就开始秘密支持中共地下党,并于1938年10月入党,帮助在都杨镇建立抗日战争时期云浮县第一个本土党组织——都骑党小组;1939年2月,大哥任中共云浮县特别支部书记;随后,家族相继有6名成员加入中国共产党,投身革命。1946年,自己开始接触地下党组织并开始为党做事,1948年入党。受大哥和其他参加革命的家庭成员影响,自己14岁就从云浮中学退学回到老家打游击,由于年龄小,一开始只是一名普通的交通员,负责传递情报。后来,云浮的地下党组织成立了“云北油印室”宣传小组,自己就正式成为宣传小组成员,负责协助印刷红色刊物和革命传单。
东躲西藏的日子
“当时都杨镇有西江‘小延安’之称,也是云浮革命的摇篮,最早的革命刊物也出自都骑。”余家强回忆道,“云北油印室”(云浮北区党委油印室)成立以后,负责印刷“云浮民报”和相关红色宣传资料,油印室共有5名成员,自己是年龄最小的一个,负责搬运器材和转移。由于国民党反动当局的不断搜捕和扫荡,油印室被迫不断转移,开始了东躲西藏的转移岁月。一开始油印室设在“蛇窦”(蛇窝),后转移至古洲村待了一个月左右,再后来,由于暴露又陆续转移10多个地方,洞坑、麦坑、桃坪等村都短暂停留过。“当时油印室的全部家当就一块钢板、一支钢笔、一瓶油墨和一张蜡纸,非常简陋。”余家强说,当年的物资十分紧缺,钢笔、胶擦等用品都是靠游击队的缴获物资和外来革命同志的“带货”,就是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,几位同志还是坚持出版和印刷革命刊物,给当年云浮地区的革命宣传工作贡献了积极的力量。
余家强夫妇
两次险些牺牲
“1948年六月初九,我们5名地下党员驻扎在都骑六合村一家民居(实际是秘密联络点)筹集粮食和物资,由于反动分子告密,国民党反动军警共300多人从夏洞(安塘附近)秘密出发,徒步经桃坪村进入六合村,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。上午9时左右,我大哥最先发现敌人,可惜发现时民居已经被反动军警包围了。此时,一部分地下党员从村边的水圳逃出,我由于年龄小没有跑,快速躲进一个房间的床上,蜷缩在蚊帐后面。当时屋内没有灯,2名反动军警进屋后简单查看了床上和床底后就离开了。当时敌人的手离我只有不到10厘米,幸亏我身材瘦小及蚊帐的遮挡才躲了过去。”回忆起当时惊心动魄的一幕,余家强还心有余悸。还有一次非常惊险的是,在水流庙及石巷一带开展革命工作时,刚刚住下,就遭遇国民党一五八师500多名军警的围剿。当时油印室里有近10人,其中有一部分是从广州来的革命同志。国民党一五八师的军警从猫山进入后直扑油印室驻地。地下党员潘善廷(2021年2月逝世,享年102岁)立即带领20多人前往狙击。自己和战友夹杂在逃跑群众中向燕子尾一带转移。当时子弹就打在身边,“嗖嗖”的,偏一点自己也就牺牲了。
余家强
1949年1月,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第四支队成立,云浮县人民武装随之正式编入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,余家强也成为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。至1950年7月,原北区油印室的老班底开始接收云浮县印刷厂,余家强则于同年被抽调至东区粮仓(即腰古粮仓)担任收粮员;1951年6月,被组织派往广州的省粮食学校学习1年。“文化大革命”后,被派往安塘公社任办公室主任,1971年至1981年,任安塘公社党委秘书;1981年开始担任云浮县侨务办公室常务主任,从事落实华侨政策的工作;1984年9月,到云浮县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担任副书记兼纪检组长,后享受正局级待遇于1995年12月离休。
来源:云浮日报
记者:林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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